我们有必要把目光和注意朝这个地方聚焦，在中部武汉，在武汉的西郊，在这个50年前还是一片湖泊沼泽，40年前还在日出而作，30年前还摸黑结网的地方。现在，这个地方挤满了世界上各个行业的企业:台湾统一、美国百事可乐、香港华润啤酒、蒙牛、光明、TCL、东风汽车……这些震人视听的名字让这个地方一年的生产总值超过百亿；近十年来这里年均实际利用外资8000万美元，昔日湖汊纵横，荒芜遍野之地成了交通和物流最发达的区域；到机场，到火车站，水陆运输，高速公路，这座城市的枢纽要件把这个地区紧紧环绕。现在，这个地区的人民已经由原先急急忙忙朝城里挤，转变成了城里人不断聚集，他们走回乡村，感受自然，享受天赐阳光……这并不能表达这个地方的变化，因为我们无法用一个角度去远视和近观，去领悟这块热土的30年。

2008年，绿树挤满路旁，阳光疏散有致，我们叩访了这个几代人用他们的智慧和胆略不断改造的神秘之地——武汉东西湖。

荆楚大地，风起云涌。2008年7月6日，全国台企联的华中地区服务中心在武汉东西湖奠基。为其挥锹填土的是中国国民党副主席关中、全国台企联的会长张汉文，以及湖北省副省长田承忠，武汉市委常委、副市长岳勇、市委常委、统战部长贾耀斌、武汉市人大常委会副主任陈华芳，东西湖区委书记晏蒲柳、区长汪祥旺等。该项目概算投资4亿元，将建设台企联办公大楼、企业研发中心、台商住宅楼等，建设周期为3年。这个直接投资 在东西湖人看来只是冰山的一角，他们敏锐地捕捉到的是项目背后的东西。这个由100家台资企业协会为主体，拥有会员企业2万余家的台企联，在华中地区选择东西湖作为唯一的综合性联络服务机构，对东西湖的过去、现在和未来，都意味着什么呢？

奠基的会场并不奢华，双方平静地交谈。在这一平静的背后波澜起伏的是吴家山台商工业园管委会主任朱光胜的心情。他不仅见证了整个谈判、考察和签约的全过程，而且深深地感慨这一成果的来之不易，是一批一批东西湖人多年持续奋斗的结果。是由一家台资企业，到如今的台资密集型企业群的效应。

朝前追溯，第一家到东西湖投资的企业有清晰的记载，那就是著名的食品企业——台湾统一集团。很多人都能回忆起当时统一集团刚来东西湖投资的情景。在“107国道旁边，静悄悄的，跟外界不怎么来往，给人的强烈印象就是员工整齐划一的服装和上班的纪律。”大家都这么说。这种低调务实、规范的营商形象在当时四周都是农场和小型国有企业的背景下，显得有些另类。那些长期驻扎在这里工作生活的台湾人在生活上也相对有些孤单，因为举目一望，在这个区域内，只有他们一家台资企业。

东西湖人让这一现象很快发生改变。1993年，东西湖区向新世界集团借资6000万元，创办台商投资区，这个台商投资区通过不断地吸引外资，自己也不断升级，

武汉统一企业

现在已更名为武汉吴家山台商工业园区，著名的国家级武汉吴家山海峡两岸科技产业园就在其中。

现在，武汉统一公司的经营管理人员不会再孤单了，因为光台资企业就有60多家。他们周末可以搞同乡聚会， 步行可以找到家乡人说家乡话。远东集团、大荣集团、士林电机、华城电机、亚东水泥……这些知名台资 企业不仅为东西湖贡献了税收，而且以多种方式影响了东西湖区的生活。 

一花引来万花开。

不单单是台资企业。美国的百事可乐、可口可乐；新加坡丰益公司和美国ADM为主要股东的新元粮油；日本本田汽车的配套项目——伟福，森六，菊池；香港的华润啤酒；国内的知名企业光明乳业，蒙牛，三江集团，如意,双汇，武汉的重点项目武烟，爱帝……也前前后后，在不同的时期，在东西湖区投资。

每一个投资项目的背后都有生动的故事，都有复杂的思想斗争，都有唇枪舌剑与和风细雨，都有人在不停地穿梭跑动，都有精确的数字计算和数不清的电话、传真以及文件复印。

有两个典型事例可以作为其中的代表，一个是“五请诸葛亮”，一个是“靓女先嫁”。

现在已经退休的李仁清是“五请诸葛”的经历者，1998年他担任东西湖区外经委主任。当时东西湖海口乳品厂严重亏损，产品大量挤压，难以兑付奶农的奶款，那一年年底，奶农们迫于生计卖奶牛，全区的奶牛卖得仅剩800头左右。

面对窘境，区委、区政府想到“引龙头兴奶业”的策略，他们把目光瞄准了上海光明乳业。

李仁清直接参加了多次联络和谈判，随区领导五次拜访光明牛奶厂。一请

二请被拒，第三次李仁清干脆和同事们带着简单的行李长期驻扎上海。第三次照样被拒，于是有了第四次和第五次。最终的结果就是我们现在看到的！崭新的厂房，有序的管理和武汉三镇超市货架上的产品。

华润雪花啤酒则是另一种情况。华润雪花啤酒的前身是法国达能和东啤合资的欧联东啤，欧联东啤的前身是国有企业武汉东啤。在与法国达能合资之前，东啤集团在著名企业家陈尔程的带领下，已经发展到销量居全国第四，湖北省第一，连续十多年赢利的局面，与当时东西湖一些国有企业经营不景气形成反差。从法国达能到香港华润投资以来，东西湖的几届领导人没有在股比上，在一城一池上计较，而是从战略和发展的高度，不断地吸引外资投入。

现在，我们看到的东西湖的外资企业是食品、机电和物流三大工业园，他们提出的口号是三大百亿元产业。从1992年台湾统一第一个到东西湖投资，到现在的三大百亿密集型产业群，这中间所经历的，除了一届届领导战略的正确之外，就是数不清的劳动和付出。譬如统一公司供水主管破裂了，导致生产中断，区领导立即组织供水部门连夜抢修4小时；譬如为引进日本伟福科技，东西湖人用一个多月就盖起厂房；譬如为了外商的孩子上学，区领导的及时协调……不胜枚举。

礼花飞舞，礼炮齐鸣。全国台企联华中服务中心基石落定，会长张汉文和东西湖区区长汪祥旺的手紧紧地握在了一起。

一次更大的机遇来到了东西湖人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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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烟斗一杆”到“五指箕张”

2008年4月27日，金山大道一路绿灯，东西湖迎来一个多达150人的商贸考察团，团长是香港特首曾荫权。东西湖，一个香港民众闻所未闻的小地方，因为什么吸引了香港特首和名商巨贾的目光？

在以前，这是难以想象的。那时候，别说外地人，武汉人也不愿到东西湖，为什么？车子一到那里就抖，车上的人跟着上蹿下跳，谁受得了？

30多年前，有人发现了汉口地形的“密码”，由于长江、汉水和张公堤的限制，汉口的格局形如“烟斗”，上直下阔。东西湖正处在细烟杆的顶端，游离于主城之外。进城一条路，颠簸小半天，交通不畅成为制约东西 湖发展的瓶颈。与中国大陆西北落后于东南的普遍现象相同，地处武汉西北的东西湖，虽然面积超过汉口的6倍，经济总量在全市13个区中却

有着“楚天第一大道”称号的金山大道

长期“摆尾”，被戏称为武汉市的“十三太保”。

东西湖人明白，落后的主要原因是交通。

1997年，东西湖区政府谋划实施“十六路一桥”的基础工程，在年仅1亿财政收入的小锅里，摊下总投资20亿元的“大饼”。 20亿！全区人不吃不喝也要20年才能干成，现实吗？ 

他们的第一招是改革投资方式——让企业当业主，企业办交通。企业自筹资金，自主招商，然后按区政府的总体规划实施。

对原先的主命脉交通道，也就是“烟袋杆”地带107国道进行扩建；在国道上修建高架桥；开辟连接主城区的金山大道；修建全长42公里的惠安大道；贯通全区12个场镇的区间公路，以平均每年80公里的速度延伸，15年间，累计里程1100多公里，把500平方公里的湖泽荒野，收拾成为现代化的“半小时经济圈”。

在区域内部建设纵横交错的辖区路网，构成了东西湖活力四射的经济脉络，将一个个生机勃勃，功能各异的产业园区串联起来。

尤其值得一提的是号称“楚天第一道”的金山大道，这条路改变了东西湖区的经济和东西湖人的生活。金山大道西起吴家山，穿越金银湖而东连汉口主城区，路幅同机场跑道一样宽阔，景色如北美园林一样斑爛。这条漂亮的大道的作用绝不仅仅是欣赏美景，它改变了东西湖的交通格局。金山大道开通后，原来单由107国道经硚口区进入市中心的局面改变成直接由金山大道进入汉口中心腹地，从吴家山到天河机场、到汉口火车站，都不过二十多分钟，为总部经济、物流园和台商投资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东西湖人非常清醒，他们决不是为修路而修路，“路桥经济”的目的，是要为激活园区产业结构优化服务。改革开放30年，主要领导换了六届，“无工不富”的理念始终未变，修桥修路的同时，物流业随即应运而生。

物流现在是东西湖区的三大产业之一，昔日最困难的瓶颈问题现在成了最主要的经济增长点，这就是东西湖的变化。武汉保税物流区连接舵落口物流园、高桥物流园10公里物流长廊，这些基地内的企业是增长的核心。

2006年，东西湖与全球最大的

物流配送设施开发商和服务商——美国普洛斯合作，共建普洛斯国际物流园和武汉保税物流中心，共同奏响以武汉为基点，以武汉城市圈为依托，通过开展第三方物流业务，最终形成立足武汉，面向华中，覆盖全国，拓展国际的大型物流基地。

今年春节前夕，大型跨国民营企业富兴集团布点武汉，湖北首个服务外包企业公园落户金银湖。外包与物流同属第三产业，是新一届政府要发展的重点。集团华中区域总裁张天诚先生表示，他们将整合北美、香港和京沪地区的合作伙伴，在金银湖畔打造一个具有国际标准的产业基地，集聚大量服务外包企业入驻。

目前，区内从事运输配送、仓储库存，货运代理的物流企业600多家，仓储面积近百万平方米。随着公路口岸、电子口岸、铁道部集装箱枢纽中心等大型物流设施的相继开工，东西湖的物流产业必将步入超常规发展的快车道。

在中百物流吴家山配送中心，曾荫权一行走走停停，听取区委书记晏蒲柳的详细介绍，在充分感受主人的真诚与热情的同时，也在丈量着这方热土的一路辉煌。客人们也许不知道，这里早已不是那个久居武汉末位的“十三太保”，目前人均财政收入已经连续8年位居全省首位；这里也早已不是那片游离于主城之外的待垦蛮荒，以吴家山为中心，形如“五指箕张”，放射状伸展开去的辖区大道，早已将东西湖和汉口融为一体，只需一袋烟的功夫，东西湖的车子可以从汉口的这一头跑到那一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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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城乡一体”到“四季吉祥”

如今我们已经无法用“城市”和“乡村”这种简单的词语来描述东西湖区，这个昔日围湖造田形成的农垦区，历经了城市化的大兴土木之后，现在又在回归自然生态。到过吴家山的人都会发出这样的感叹：“说它是乡村，它有完善的城市功能；说它是城市，它有稠密的工业厂房，说它是工厂，它有浓郁的田园风光。” 

在中国，改革开放的30年进程大多是伴随城市化进程来的，但是东西湖区的城市化进程又略有不同，具有循环性和差异性的特点。首先，东西湖是一个围湖造田而来的农垦区，其基础人群是18个省、市、地区参加围湖之后留下来的农民，这个地方没有做为城市的原始要素和基本雏形。现在的区政府所在地吴家山，在上世纪80年代还不到1万人，还不如其他地区的一个小镇。其次，在外资企业带动东西湖人城市化的进程中，历经了相当大的城市建设困难和文化摩擦碰撞。

有两个例子足以证明东西湖人的城市化历程。第一个例子是祁家山片区的拆迁和三个“王八蛋”的故事。祁家山现在已经整齐如画了，但是多年前却是种房子成片的混乱区。第一次骂王八蛋是一个男子，骑自行车从凹凸不平的地方摔倒在地，爬起来大骂：“王八蛋”区领导，路成这样都死了吗？第二次骂王八蛋是他家房子要拆，他拿着扁担站在房头说，王八蛋谁敢拆？第三次是房屋新建整齐如画，他喝醉酒了笑骂，王八蛋区领导还是搞了点事的！第二个例子是上世纪80年代，当时东西湖有一个企业家处罚员工，他规定企业内部员工打麻将赌博，抓住之后要下岗，但是真正抓住之后，这位企业家看到的是这几名员工家庭的困难，怎么办？企业家最后想来一个办法，让这几个人在附近的农场去劳动，让职工去劳动现场开会。最后这几名员工流泪了，从此戒了赌！

类似这样拆迁的故事和企业内部磨合的案例在东西湖的城市化进程中不胜枚举，这就是东西湖！我们不能撇开这个地域的成长史来看它的发展，许多外资企业和外来工作人员都经受过这种冲突，在这种磨合和冲突中，东西湖蹒蹒跚跚磕磕绊绊地一步一步发展起来，成了武汉西部的明星城。

三个重大举措明显地推动了东西湖的城市化进程，那就是“工业强区”、“路桥经济”、“明月工程”，这些为东西湖带来深刻变化的战略举措，让东西湖的财政收入每年增长30％以上，区委、区政府逐渐壮硕起来的腰杆，为打造城乡一体化创造了条件。
改革开放前，东西湖可以称之为城的地方只有吴家山一处，一万多人傍山而居，一条马路穿街而过，是区委、区政府所在地。随着台商投资区、食品加工区、海峡两岸科技产业园、机电工业园、公路货运枢纽、轻轨总站和大批金融、商贸、休闲机构进入，常住人口已10万之巨。

工业园区既是辖区经济增长的助推器，更是辖区城乡一体化进程的鼓风机。伴随国内外产业巨头到东西湖建园，大批辖区农工纷纷放下锄头进入工厂，大批城市人才和待业青年也投身郊外，他们带去了现代化的生活理念和都市文明，潜移默化，移风易俗，影响并改善着乡村落后的生活方式，从而加速城乡一体化进程。

东西湖大踏步融入主城区的点睛之笔，当数金银湖地区的成片开发。金银湖处于汉口与吴家山之间，它原来就叫东西湖，曾经是阡陌接辟壤，十里无人烟的荒沼野荡，冬春茅苇间杂，夏秋一片汪洋，百十户农家散居其间，多靠捞鱼摸虾为生。“拆村并点”之初，每亩5000元的地价也无人问津。区政府对其进行综合

改造时，也把它的名字改成了金银湖。现在地产大佬纷纷跟进，地价一路焱升，亩价早已超过百万，成了东西湖的品牌和门户。

现在东西湖人绕了一个圈，从城市化又回到了原来的乡村里。成批成批的农民通过资源整合和环境优势来吸引城里人的投资并赚城里人的钱。

前面是奔腾不息的汉江，后面是瓜果飘香的菜园，两间平房，几张桌子，红酒洋酒样样俱全，这是城里人开在乡里的酒吧，地点在以“四季吉祥”名动武汉三镇的慈惠街。慈惠街工委书记王志刚介绍，“四季吉祥”意即春桃夏榴秋桂冬梅，代表这里生态环境优越，人民生活红红火火，“四季吉祥”的农家休闲娱乐特色鲜明，已成为东西湖的一张名片。乡村酒吧的老板万明辉是典型的城里人，带家人到石榴红村体验农家乐而萌发自己也办农家乐的想法。自己的农家乐办成后，从对消费对象的细分中，发现年轻人抱怨乡村休闲项目不多而萌生差异化经营，于是就有了洋酒吧。酒吧不是城市的专属，有需求的地方就应有酒吧，这在国外是司空见惯的事。事实上，万老板村头酒吧的第一批顾客就是村民，他们对新鲜的事物同样感兴趣，因为他们已不是典型的农民，他们是拿工资有劳保城乡一体的新型农民。

2007年，国家批准武汉及周边8个城市为资源节约型和环境友好型社会综合改革试验区，即“两型社会”试验区。其实，东西湖在2005年就经国务院同意成为首批13家国家级循环经济试点单位，是华中地区惟一入选者。在推进城乡一体化的实践中，东西湖一直注重资源的循环利用和环境保护，坚持打“生态牌”。他们将挖掘生态资源，打造生态品牌，彰显生态特色，建设生态景观细化为可考量的指标，纳入政府目标管理，从而成为全国生态示范区。

路灯要接电线，做饭须用燃气，照明必定用电，热水从电热水器或燃气热水器中流出，污水肯定从下水道排走。这些在城里人看来是最基本的常识，在“四季吉祥”社区可能就会成为笑柄。丹桂村，一个芬芳的名字，芬芳的村落，丹桂飘香的季节，绿野间，硕大的球形罐分外醒目，那不是化工厂的设施，村民的日用燃气就从那里通过管道连接灶台。工棚里，工人将废弃杂木、秸杆和蔬菜秆切割粉碎，投入罐中升华为气，既解决了污染环境的问题，还可以生产副产品。而污水由植物湿地处理，路灯用太阳能点亮，热水自太阳能流出，则是家家作为，蔚然成风。凭借这些成绩，丹桂村正式申报省级“两型社会”建设试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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充满阳光的生活

现年71岁的老人任谦科谈到他一生经历的两件事情时感慨万千：1957年当年20岁毛头小伙子的他从河南会战东西湖围垦造田，1997年刚过花甲的他又亲眼看到自己开垦的农田变成了一片湖泊。40年的耕耘变成了一望无垠的湖泊，老人幽默地说，当时看着不心疼，那是说假话，如今看着不心疼，那是说真话。

对于世代农耕的当地人来说，土地、鱼塘对他们来说，那绝对意味着饭碗，甚至是生命。然而是什么使他们宁愿端掉自己的饭碗，退渔还湖，退田还湖？ 背后的故事因人而异，任谦科老人的一席话却道出了大家的心声：围垦造田那阵，咱们是缺吃，现在政策好了，不缺吃穿了，当然希望日子是越过越好。

当年只求吃饱穿暖的生活要求取而代之的是“种田用机器，出行坐汽车，楼上楼下，电灯电话”的生活水准。30年的改革开放使东西湖人有足够的经济实力对生活提出更高的要求。然而改变的又何止这些？就业、医疗、交通、教育、文化、卫生……这些离我们生活密切相关的方面都在悄然发生着巨大的变化。2007年东西湖区职工年平均工资14068元，比1979年翻5番；水、电、路、通信全部实现“村村通”；城镇居民人均住房面积达37.9平方米；东西湖建立了“五险合一”的社保体系，参加新型农村合作医疗的参合率达90.7%；率先在全市实现有线电视“湾湾通”，有线电视光纤干线总长度达759公里，76个行政村实现了宽带上网……

鲜明的数据固然可以使我们清楚地看出问题，但我们不妨听听东西湖人自己的心声。

走马岭街村民李春香曾是当地一位靠种棉花为生的农民，今年的她则褪去了一身污泥，成为了武汉双汇公司的一名在岗工人，面对未来，她笑容满面：上半年刚搬了新房，

东西湖区围垦纪念碑

女儿在外读书，听说我在双汇打工，她跟我说双汇不错，让我好好干。

一位63岁的武汉老知青告诉我们：1990年之前武汉市内的公交车是不开进吴家山的，那时他必须乘惟一的8路公交车到舵落口，再步行半小时到吴家山，人多不说，每天晚上8点以后就没有车了，的士司机一听说你到东西湖掉头就走。而如今从汉口到东西湖四通八达，随时上乘，方便多了。

65岁的王婆婆身体依旧硬朗，如今每天接送孙子上下学是她的主要任务。说起自己的求学往事，老人依然忘不了四周漆黑的黎明，冷风瑟瑟，一个人独自行走荒野去上课的情景，忘不了冰天雪地的日子，自己一人深一脚浅一脚赶到学校时几近正午的无奈。当她跟孙子说起这事时，孙子瞪大眼睛问：奶奶，这是真的吗？

点点滴滴、零零碎碎的述说很难代表东西湖生活的全部，对这些上世纪80年代，甚至更早就选择在此生活的居民们来说，30年，东西湖的变化实在太大、太多了，然而他们真真切切的感受，平白朴实的话语道出的却是对东西湖最有说服力的评价。

从“柏泉创想”看决策的接力棒

一段时间以来，东西湖区委书记晏蒲柳和区长汪祥旺总在朝柏泉农场跑，他们在跑“新农村”。他们在和中国著名的军工企业三江集团共同规划，如何经营好这一传统的农场，东西湖的干部们称这个规划叫“柏泉创想”。

将一个面积78平方公里的地方，整体打包给一个企业来运营，将这个集农、林、牧、渔于一体的地盘进行整合，发展观光农业、体验农业、高效农业为核心的都市农业，建设集商务休闲、健身度假、生态旅游于一体的武汉CED（中央休闲区），实现生产现代化，生活城市化，环境生态化。他们要在建设新农村的同时培育新农民，建设现代农村新生活。这是一种新农村的模式吗？

东西湖人没有质疑，新农村到底怎么个新法，全国都还在探讨，还没有一个明晰的做法的时候，他们已经开始行动来了。有名人说过，路是人走出来的。还有伟人说过，不争论。

一位在东西湖区工作了近三十年的同志告诉我们：三十年来，东西湖区的届届领导有两个基本点，第一个特点是埋头发展不争论；第二个特点就是发展有基本延续性，在战略上后任不否认前任。

我们不妨从邓小平南巡讲话以后东西湖历届领导的决策中，看一看东西湖发展战略上的阶段性。

从1992年开始，在许多地方还在争论姓“社”姓“资”，在改革面前犹豫不决时，当时的区委书记白元初、区长汪明建就提出“无工不富”的发展思路，带领东西湖人率先在全省创办武汉吴家山台商投资区，拉开了东西湖台商引资的大幕，奠定了台商密集型产业群的雏形。

1997年，东西湖在国有企业大面积亏损，改革进入举步维艰的时刻，当时的区委书记彭明、区长刘汉明提出先转变发展思路的口号，带领东西湖人大踏步地推进国企体制改革，顺利在全区完成国企改制，并坚持“老板发财我发展”的思路，借企业和市场之力开发特色经济园区。号称“楚天第一大道”的金山大道就在这一时期修建完成，这条路改变了东西湖区的交通和发展格局，奠定了后来物流工业园的基础。

2003年起，东西湖又进入一个发展的新阶段，这一个阶段的标志性事件就是“明月工程”。在招商引资上，当很多地区还在“盼婿上门”时，在区委书记贾耀斌和区长彭丽敏的统筹规划下，东西湖人开始“择婿上门”。区政府要求严格执行招商引资“两审”制度：环保审核和投资强度审核，有污染或者不符合环保的项目，就是“金娃娃”也不要；每亩地的进资额少于70至150万元，税收额少于7至15万元的不要，这就是“明月工程”。如今5年过去了，每年拒之门外的投资就有十几个亿，但东西湖人觉得这种选择值。

东西湖退休的老干部们说，再朝远推一点，上世纪80年代洪耀忠、姚志恩、易富贤他们倡建第一批国有企业，提出在东西湖不单发展农业，还要发展工业的口号，这些企业虽然后来大多破产了，但是从历史的眼光来看，他们的决策还是正确的，因为没有那时候的国有企业，就没有东西湖的企业雏形和东西湖人的企业思维，后来各农场的工业园区，就是在那一批国有企业的基础上建立起来的。

薪火相传，生生不息。决策的接力棒就这样一棒一棒传到了晏蒲柳和汪祥旺手中，如今他们向着产业高端、环境友好、经济高效、社会和谐的目标，着力推进“两型社会”建设，规划“三城一新”（吴家山新城、泛金银湖生态城、台商产业新城和新农村建设组团），治理水环境，集约土地资源，发展循环经济。他们将产业结构调整与沿海产业转移有机融合，发展无烟工业、高新技术产业、外向型经济，建食品、机电、现代物流、总部经济与信息服务产业集群，建台商密集区，建“中国马都”，建“保税物流区”，搭创业平台，推进全民创业。我们相信，不久会有一个新的东西湖模式呈现在世人面前。(徐保忻   丰汨   梅雨   董琼   樊珺   普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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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革开放三十年东西湖区发展亮点